星期六, 7月 30, 2005

看電影之「Fantastic Four 」

今天爸媽帶我看「神奇4 俠」(Fantastic Four),IIA 級,噢,我看的第一齣「兒童不宜」電影。

媽媽覺得故事不外如是,都是超級英雄大戰超級壞蛋,最終拯救世界。爸爸當然同意(唔,不敢不同意),同時認為,故事情節的鋪排發展出乎意料地流暢、合理,而且,電影把握到原作一個很重要的特點--Fantastic Four 是不戴面罩的超級英雄。

美式超級英雄一般都掩飾身份,原因和意義各有不同:Superman 是基督教救世主的俗世替代,平日化身為簡基勒,是道成肉身的投射,Superman 全知(透視眼)、全能、全善,又來自人類世界之外,是最充滿宗教意味的漫畫;至於蝙蝠俠,則用面具壓抑平日的自我 (ego),好釋放佛洛伊德式潛意識的死亡本能,黑暗、原始而又充滿能量 (libido) ,不過還得靠父親(有時由管家充當)的超我控制(所以,看添布頓執導的首兩集,滿有解讀象徵的快感,尤其第二集,蝙蝠俠自行脫去面罩,勸貓女郎照做,以昇華本我,貓女郎「睬佢都傻」,繼續沉溺於賁張任狂的本能衝動之中,便十分過癮;祖舒馬查執導的第三、四兩集卻淪為最媚俗不堪的荷李活動作電影,觀之有如嚼蠟;最新一集的 Batman Begins 雖然頗有些把玩蝙蝠俠 icon 的趣味,但總欠缺首兩集的人文意韻,尤其雪山學藝一節,學 22 世紀殺人網絡而畫虎不成,幼稚得替導演尷尬,基斯杜化諾倫拍過《凶心人》(Memento) 啊,不免有點兒失望);蜘蛛俠罩上頭套前後,則是少年和成年的分野,頭套是成人世界不允許少年人當英雄的壓抑,也是解構這壓抑的象徵;X-MEN 和超人特工隊又有不同,他們都是拒絕神聖,甘於平庸而不得的後現代英雄,於是唯有戴上面罩行俠仗義。無論如何,他們平日總是不以超級英雄的面目示人。

Fantastic Four 與別不同,他們不幪面、不掩飾身份。所以,電影中的霹靂火以真面目參加電單車賽,被流氓挑釁,乘電梯與大堂管理員如常打招呼;隱身女俠即使在街上給人認出,後來還與橡皮人大模廝樣到科學館看影片;四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吵架、扭打;就連最後一場廝殺,也是在路人的圍觀下展開和完成。

911 之後,歐美社會渴望身邊有英雄隨時打救,Fantastic Four 這種超級英雄,不神祕兮兮,而生活在眾人當中眼下,正好滿足了當前的懼恐心態。

我呢?原來兒童不宜的電影真的兒童不宜。對成人來說,Fantastic Four 一點不緊張,但我卻好幾次給嚇得心兒卜卜跳,還有好幾幕,媽媽得用手擋在我眼前,不讓我看。爸爸則擔心,我會不會把真實與影像混淆起來﹐以為人會全身冒火飛行呢,爸爸甚至想過早些離場。散場後,媽媽問我:「Fantastic Four 與 Madagascar,你喜哪一齣?」我說:「我還是喜歡 Incredibles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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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, 7月 29, 2005

暑期班結束

為期兩周的暑期班今天圓滿結束了!在這兩個星期裡,我有很多新的經驗,像乘校車、在其他學校上課、認識新老師新朋友等等;不過,像我這樣一個平日返下午班的小孩,清晨上學對我(和媽媽)特別新鮮,尤其追趕校車的匆忙情境,印象最深。

校車 8:00 出發,有時候,我們到 7:55 還未離開家門。媽媽會捉緊我的小手,追著校車漸遠的背影,大幅度地揮動手臂,一邊怪責我吃喝穿戴太慢條斯理,一邊悲壯地大喊「等埋啊!等埋--」,書包在我背上隨著我們的步伐拓拓地響,我抬頭望著媽媽,覺得好笑,腳步卻不敢慢下來‥‥‥

都過去了,天下真無不散之筵席。只不過,想起日後不知還有無機緣,再與新識的師友碰頭,感覺不免奇怪。或者,即使照面,大家早就忘掉,曾經,在艷陽天下捉過迷藏,在校車內等待過傾盆的驟雨停歇,在 2005 年仲夏的溽暑裡,一起度過了兩個星期長大後再無法記起的歡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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